明朝的“打行”很专业,秘方独特,让人定期三月、五月死
自明代中期以后,在经济富庶的江南地区,尤其是苏州、松江,出现了一批专职替人报私仇的社会闲散人员。他们
“皆系无家恶少,东奔西趁之徒”
。
这批不良之徒,结党成群,凌弱暴寡,势不可挡。这些无赖不是别人,正是当时名震江南的“打手”,又称“青手”,而打手组织则称“打行”。
就打行的发展来说,先是兴盛于松江,随后才迁延到苏州。从时间上来讲,应该最初出现于宣德初年,至嘉靖中叶以后,直至明末,此风趋于大盛。打行所从事的主要活动,主要有以下几种:
其一,既然号称“打行”,那么必须以殴人为专业。打行中有时也称作恶少年,他们群聚殴人,一人不行,就呼集同类进行报复,不残伤他人决不罢休。
打行中打人有独特的方法,内部转相传授,秘不告人,他们打人,或胸、或肋、或下腹、或腰背,可以做到定期让被打者死亡,或者被打以后三月死,或者五月死,一般都不会出现差错。时间一久,如果有人以伤人性命告官,但早已超出期限之外,这样就不用抵命。
所以打行的同党为所欲为,市民只好“摇手而避之”。打行有时专门替人扛打。如果某人与他人有仇,打算进行报复,常常可以在暗地里贿赂打行中人,约好在某一天,在冤家所在或路过的地方,故意寻衅,如果起而反抗,那么打行中人就群起而殴之。
其二,诓骗偷盗,专门在街上“撞六市”。有时候,他们碰到乡下人持物入城做买卖,就设计行骗,到了偏僻之处,就半骗半夺;有时候,他们白天在地方上偷盗东西,被人识破,扭送官府,路上刚好遇到同党,就乘机逃脱,而扭送者反而受到他们的侮辱,这就是人们常说的“炒盐豆”。
其三,打行中大抵是一些侠少,中间选一些勇力之人为头领,重报复,抱不平。这种无赖的做法,使打行中人给人以可怕的感觉。但打行中恶少所行之事,有时也极巧慧,每每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。
其四,打行中有时又充当阉党余孽的打手,参与政治。此时的打手,又可称为“青手”。如崇祯十七年(1644年)三月,李自成率军攻入北京城,明亡。此时的南京,闻变以后,举行了一个哭临的仪式,阉党余孽也想随班行礼。于是复社中的一些志士起草了一个檄文,攻击阉党。
阉党余孽大为气愤,就雇用了数十名“青手”自卫,似乎有侮辱诸生的意思。为此,复社中徐武静与张子退二人,各率东阳、义乌的力士戴宿等,也手执白棒,大白天在街上搜索而行,遇到青手,随即击逐。
至明末,打行的活动也有所变化。当时由于官府追赋急迫,百姓无法缴税,时常有挨杖之苦,于是一些无赖就专门开设“打行”,实行垄断,代人挨板子,而且定有时价,一般每挨一板收银二钱。